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,少数医护人员甘于被不法商人“围猎”,将治病救人变成利益交换,沦为违纪违法分子,逐步蜕变成为白衣天使中的“黑色魔鬼”。

  昆医附二院药学部原主任邹顺,昆医附二院放射科原副主任李迎春就是这其中的典型,他们严重侵害了患者切身利益,扰乱了正常的医疗秩序,败坏了医护人员形象,污染了纯洁的医疗行业。经查,2004年至2018年间,邹顺多次收受代理商礼金回扣,及大量名贵烟酒;李迎春多次收受代理商礼金回扣。

  内心失衡,贪欲作祟,名医倒在不法商人“花式围猎”之下

  昆医附二院放射科原副主任李迎春表示:(科里)医生确实很累,付出和收入不对等,我思想堕落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了。当时打算拿到钱补偿一下(科里的医生),这是最早的想法,但后来就不局限是补偿了,麻木了。拿来就接着,拿来就接着,就是思想已经有问题了,不是单纯地只讲奉献了。

 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,给他们送钱的,主要是一些不法医药销售代表和代理商。而这些代理商送钱,也是有目的的。在大型医疗设备的采购方面,院领导能起到很大作用。

  对不承担重要行政职务的专家李迎春,不法商人更多地是以回扣的形式给他送钱。

  代理某高质医用耗材的商人李力,从2007年左右认识李迎春以后,就将每件耗材进院价格的百分之十左右作为回扣标准送给李迎春,李迎春使用多少件就送多少,前后共计上百万元。

  为了让医生多使用自己提供的耗材和药品,代理商往往会给一线医生送回扣,作为一个潜规则长期存在着。而某些医护人员认为,首先不是自己主动去找代理商要钱,第二,因为药品器械的定价都是国家制定,医院和医生无权调整价格,医生收不收回扣患者都要承担相同的费用,所以收回扣并不算什么严重的问题,就心安理得地收回扣。

  其实,党员干部和公职人员收受回扣本身就是违纪违法行为。不注重学习,不加强自身政治觉悟和素养,不懂党纪国法,没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和切实为患者减负的思想认识,只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陷越深。

  作为医院的中层管理人员,邹顺也把自己手中的权力当成了“生财之道”。在医院药事委员会开会决定采购某种药物时,邹顺打着小算盘,故意提出某种品牌药物的优点和其他品牌的缺点,从而直接影响药事委员会投票结果。

  药品代理商许治兵称:因为他(邹顺)手中有很多权力,院长可能都没有这个权力,比如说医院在制定辅助药物目录,药剂科主任有很大的权力,来左右这个事情。第二个如果某种药用量多了,超量了,他认为你有不正之风,他可以减量,或者暂停,或者永远停止采购你这个产品,所以我们必须逢年过节都去找他。

  某些医务工作者认为,把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具体的业务工作当中即可,而对于加强自身的政治素质和修养,往往是流于形式,走走过场、做做样子,甚至不组织、不参加政治学习,这样带来的恶果,就是面对诱惑和围猎时,自身没有抵抗力,轻而易举就被攻破思想防线,滑入违纪违法的深渊。

  重业务,轻学习,不懂纪不懂法致身败名裂

  2018年11月,云南省纪委监委在昆医附二院召开党员干部大会,会上除了公开宣布对邹顺立案审查调查并采取留置措施以外,还重申了党的纪律和政策,要求全院党员干部和医护人员认真查找自身存在问题,有违纪违法行为并主动说清问题的,纪检监察机关实事求是运用“四种形态”,分类甄别处置,依纪依法从宽处理,而对于那些拒不交代问题,对组织不忠诚、不老实的,一经查实,依纪依法从严处理。

  然而,就是在这样的高压态势之下,作为放射科负责人之一的李迎春,面对组织给予的坦白交待的机会,非但不珍惜,反而心存侥幸,与代理商签订攻守同盟,不如实交待自己的问题,不主动上缴收受的钱物。

  昆医附二院放射科原副主任李迎春自述:我没有学习过法律,基本是个法盲。我不知道相关法律是怎么说的,当时我第一个考虑就是,我几百万交过去,那还不被判个死刑。我当时是这样想的,所以我非常害怕。我就一直在纠结这个钱交还是不交,那段时间可以说,本来我睡眠是很好的,那段时间我晚上都睡不着,就在想这个事情怎么办,交还是不交?一直在纠结,一直到最后那天,还是不敢交。现在真的是悔得肠子都悔青了。如果我懂得一点法律,知道我这个罪不至于死刑,可能我都不会是这样一个结果。

  李迎春案办案人员说:医护人员作为专业技术人员,可能他们本身在专业,医疗这方面是权威。但是很多人在这个过程当中,在工作当中不注重学习。对政策理论,对党的理想信念、宗旨、法纪意识,在这一方面是欠缺的。

  在李迎春被采取留置措施以后,根据他的供述,办案人员从他家橱柜的夹层里,搜出了两百多万元现金,而他的家人对此并不知情。

  李迎春自述:转移(钱)的路上,还有一个荒唐的想法。我把车开到大观河边,我真的想找个地方把钱扔掉。但后来想想幸亏我没有这样办,要不然我就错上加错了。刚好我们家那个柜子坏了,我修柜子的时候发现,柜子下面有个夹层。我想先藏起来再说。我就在藏钱的时候,纪委就打电话给我,可能就是藏进去三四个小时,我就被留置了。

  昆医附二院药学部原主任邹顺忏悔:愧对组织,组织这么多年也一直给我各种培养,给我机会,我才能够成长为(药学部主任),对家人更是(愧疚),老母亲已经是快八十岁的人了,我现在都不敢过多地去想这一方面,一想到我就觉得愧对她的教育和培养。

  昆医附二院放射科原副主任李迎春忏悔:有时候我还在做梦,梦见组织给了我机会,我终于可以把(医术)用于病人,回报历史,这是我真实的想法,但是历史总之没有后悔药。